第CB-A11版:晨报11版
          

姐妹情深

 “小时候不懂事,只觉得姐姐很凶,对我不好。长大之后才明白,姐姐对我的爱不亚于任何人。”1月12日,家住淇滨区福汇佳苑小区的乐乐向记者讲述了她的情感故事。

姐姐的严厉胜过父母

 乐乐今年25岁,从小到大,在家里最怕的人就是姐姐。“爸妈说要打我一般是做做样子,吓唬一下就算了。可姐姐不一样,说打我脑袋绝不敲屁股,指哪儿打哪儿。”乐乐说,在她的童年记忆里,一听到姐姐大吼,会立马条件反射地顺着墙边儿站直,然后反省自己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乐乐记得,从她上小学开始,姐姐就立下很多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父母不先动筷子都不许吃饭”“作业必须当天写完”……一开始,乐乐很不服气,觉得姐姐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怎么管得比爸妈还宽。为此,乐乐也试着反抗过几次,但都被姐姐坚定地驳回了诉求。“每次我犯错,姐姐打得都不疼,但之后总会断我好几天的零食和肉菜,最后我明白了只有乖乖听话才有糖吃,所以只能听从。”

在姐姐的严格管教下,乐乐养成了很多良好的生活习惯。但姐姐的严厉让乐乐很怕她,从不肯和姐姐亲近,即使是过年串亲戚,坐在自行车后也只敢拽着姐姐的衣角。那时,乐乐很羡慕有哥哥的同学,觉得别人家的哥哥会很温柔地保护妹妹,只有自己的姐姐整天凶巴巴地指挥她写作业。

乐乐被欺负,姐姐及时保护

 乐乐上小学时,学校要求学生每天必须佩戴红领巾,门口都有执勤检查的老师和学生。学校有几个调皮的学生,每天都不戴红领巾,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看到瘦小的女学生经过时,就一把抢下来红领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大摇大摆地走进校门。乐乐被抢了两次之后,很害怕上学。“一条红领巾5毛钱,他们抢走了我就得再买一条,买完之后没钱吃早餐,一上午都饿得心慌。”乐乐说,受了欺负自己也不敢告诉家人和老师,因为那些学生威胁她说,敢告状的话就见一次打她一次。

从那之后,乐乐每天都提早起床半个小时,早早跑进学校,免得再被抢走红领巾。然而这样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每天睡眠不足加上过度紧张,乐乐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一天早上,乐乐起床晚了,急得想哭,赶紧抓起红领巾跑出家门。到了学校门口,正好碰见抢红领巾的那几个学生,乐乐护着自己的红领巾一直往后退,被逼到墙边儿时已经哭了出来。这时,面前欺负她的学生一下子被抓到了一旁,姐姐竟然出现了,指着他们问:“你们几个是哪个班级的?这么小就欺负同学!走,找老师评评理去!”姐姐看到乐乐被欺负很生气,拉着他们非要去找老师。

到了办公室后,乐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这学期以来受的欺负都说了出来。“傻妮儿,哭啥?你又没做错事儿。”姐姐搂着她温柔地安慰,出门时还教训那几个学生:“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就去你们家告状,看你们挨不挨揍!”

原来,姐姐看乐乐最近的状态不对,特意跟在她后面送她到学校,这才发现了情况。那次,乐乐第一次感到有个姐姐真好,被保护的感觉真暖心。

上高中后,才明白姐姐的关怀

 2010年,乐乐上高中,开始住校。乐乐是回民,由于食堂只设立一个少数民族窗口,可供挑选的菜式不是很多。乐乐每次吃饭,都先喝碗汤,然后就着主食随便吃几口菜简单了事。时间久了,乐乐比刚入学时体重减轻了不少。

一到周五回家,乐乐吃饭时就开始狼吞虎咽,觉得哪个菜都格外好吃。姐姐坐在旁边开始向她吐槽:“瞧你这吃样儿,跟饿了几天几夜似的,哪像个女孩儿?”乐乐委屈地红了眼眶:“学校食堂没有这么多好吃的,我是真的饿坏了。”说完继续端起饭碗狂吃,姐姐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默默地给她夹菜。

周末临走的时候,乐乐发现书包沉了许多,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真空包装的牛肉,还有巧克力、饼干之类的零食,都是平时她爱吃的。“啥时候饿了吃两口垫垫肚子,可不能当饭吃。”姐姐在旁边提醒她。乐乐这才发现,姐姐其实嘴硬心软,虽然不常说甜言蜜语,但总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一次开斋节期间,乐乐在吃饭时和同学聊天儿,说起民族特色美食,乐乐就馋得口水直流,瞬间觉得眼前的饭菜很提不起食欲。正在乐乐失落的时候,突然看到姐姐提了一大兜儿好吃的找进来,全部塞给她说:“快吃吧,给同学们也分点儿。”吃着姐姐送来的美食,乐乐开心得手舞足蹈。

从那之后,已经工作的姐姐一有空儿就去学校给乐乐送好吃的。虽然嘴上说着顺路过来的,但乐乐知道,姐姐上班的地方离学校很远,她是心疼妹妹才特地跑过来的。

上大学的路上满是姐姐的牵挂

 2013年,乐乐考上大学时,姐姐很高兴,非要和爸妈一起送乐乐去学校。

 第一次离家去远方,乐乐在火车上兴奋得半夜睡不着觉。姐姐过来和她谈心:“小时候咱爸妈工作忙,我管你管得多,也比较严厉,但都是为了你好,你别记恨姐。”乐乐听了之后,想起小时候姐姐搂着她喂饭,姐妹俩抱在一起等爸妈下班的情景;想起了姐姐把鱼肉都挑给她,自己啃鱼刺、鱼头的样子……乐乐突然觉得自己很笨,隔了这么多年,才体会到姐姐有多爱她。

“到学校之后,好好吃饭,钱不够花了给我打电话。你体质不好容易感冒,得多喝热水,被子在箱底装着。”姐姐不停地絮叨着,不知不觉中姐妹俩都掉了眼泪。姐姐每句话中都担心乐乐照顾不好自己,乐乐听着感动,也不停地哭,最后俩人挤在一张卧铺上睡着了。

到学校后,姐姐帮乐乐办好电话卡、铺好床铺,整理好一切之后才随爸妈回了家。“很奇怪,分开之后我们姐妹俩的感情反倒比在家时更亲近。”乐乐说,要是隔两天没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她都会很不习惯。

姐姐远嫁他乡,乐乐不舍

大二暑假时,乐乐回家得知姐姐谈了男朋友,打算订婚。“他对你好不好?要是不好就别嫁了,我还舍不得你去别人家呢。”乐乐孩子气地冲姐姐撒娇。姐姐无奈地笑着说:“再不出嫁,姐姐就要成老姑娘啦。”听姐姐讲起男朋友对她的细心照顾,乐乐的心里才舒坦了些。在乐乐的眼中,姐姐勤快、善良,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幸福,但一想起姐姐的婆家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就又开始担心起来。

2015年,姐姐出嫁时,乐乐陪着一起过去。在路上,姐妹俩又在一起聊了很多。“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当初姐姐送我离家的心情。不一样的是,我去上学还能回家,姐姐嫁出去就不能经常回来了。”乐乐的心情很矛盾,为姐姐能找到好的归宿很开心,但又舍不得她嫁得那么远。为了让姐姐开开心心出嫁,乐乐勉强打起精神露出笑容,劝姐姐早点儿休息,第二天做个美美的新娘。

送完姐姐的回家路上,乐乐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后身边不会再有人追着她唠叨,让她按时吃饭;晚上熬夜看小说时,姐姐不会再闯进卧室关掉电灯,强制她睡觉……想到这些,乐乐就开心不起来。

到家之后,乐乐打电话给姐姐报平安,姐姐听出了她情绪低落,就慢慢安慰她:“你放假了就来姐姐这里玩儿,我有空儿就回家看咱爸妈,出嫁了我还是咱家的闺女,还是你姐姐。”乐乐这才慢慢放宽了心。

“姐姐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很想她。”乐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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