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B-A11版:晨报11版
          

难舍爷孙情

□讲述人:芸芸 整理人:晨报记者 祁凯燕

 “爷爷教了那么多年学,带过最费心的一个学生应该就是我。小时候,爷爷每天惦记着我吃饱穿暖了没有,上课好好听讲了没有。等我长大成家后,爷爷又担心我过得好不好,为我操碎了心。今后,我想尽可能地孝顺他,陪着他。”5月17日,淇滨区阳光家天下小区的芸芸向记者讲述了她和爷爷的情感故事。

刚出生便得到爷爷的庇护

 芸芸小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双双离世,芸芸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关于父母的记忆她很模糊,和爷爷在一起的回忆却很清晰。这些回忆中,有些是芸芸自己记住的,有些是芸芸听身边的亲朋好友讲的。

邻居家大娘曾经说过,当年芸芸刚出生时,因为母亲一直不下奶,芸芸饿得嗷嗷大哭,爷爷拿钱催着奶奶快去买羊奶,奶奶穿鞋时不急不慌地嘟囔了句:“是个丫头片子,至于这么上心吗?”爷爷听后,便气得脸红脖子粗:“‘丫头’能说,把‘片子’俩字儿去掉,不然我跟你没完!”当时满院子都能听到爷爷的大嗓门儿,在场的亲戚和街坊邻居都看明白了:芸芸爷爷对这个孙女很是喜欢。

 芸芸出生几天后,爷爷便开始抱着大摞的古诗词、书籍为她起名。“室有芝兰阁有芸,就叫‘芸芸’吧。”爷爷常对家人说,他不指望孙女长大后出人头地,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就好。

芸芸童年的快乐回忆大都和爷爷有关。在芸芸面前,爷爷就像个老顽童一样,领着她头顶箩筐捅马蜂窝,或是去乡下老家摘西瓜。每次母亲说道芸芸玩得太野弄脏衣服时,爷爷都会为芸芸说好话:“孩子开心就好,衣服我来洗。”在爷爷的庇护下,芸芸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为孙女拜师下厨

 芸芸上小学时,爷爷嫌奶奶做饭不精细,便主动包揽了为孙女做营养餐的活儿。第一次下厨时,爷爷控制不好火候,差点儿点燃灶台,饺子被煮得烂了一锅。“君子远庖厨啊,看来我是和厨房无缘了。”爷爷很不好意思,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爷爷居然能鼓捣出一些像样儿的饭菜了。看孙女吃得香,爷爷得意地拿出一个小本子在家人面前晃一晃:“谁说我不会做饭?山人自有妙计。”

 原来,爷爷到处找人拜师,学习做饭。怕脑子记不住,爷爷还专门记在小本子上。“鸡蛋搅匀,盐少许,水少量,凉水上锅蒸8分钟即可。”芸芸记得本子上有很多这样的食谱,爷爷弄不懂少许是多少,就一次一次地试,直到觉得味道可以了才给芸芸吃。

再后来,爷爷已经不满足于练手家常小菜,开始尝试着给芸芸做红烧肉、狮子头等复杂的菜样儿。时间久了,爷爷的厨艺便大有提升,奶奶也感慨:“连花椒和八角都分不清的人,现在能做一大桌菜出来,还真是隔辈亲啊!”爷爷得意不已:“我就是芸芸的专属厨师,只要孙女吃得高兴我就做得开心。”

父母离世后,爷爷更加疼爱她

 芸芸上小学五年级时的一天,父母到山西出差时不幸遭遇了车祸,双双离世。

 爷爷得知消息后老泪纵横,搂着芸芸一夜没合眼:“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丧事办完,爷爷已经整整3天没有吃过一口饭了,走路时颤颤巍巍的,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芸芸害怕,抱着爷爷的腿一直哭。听到芸芸的哭声,爷爷强撑着站起来去给孙女煮挂面吃。

“到现在我都清楚记得,爷爷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面条儿,泪成串儿地往下掉。蒸汽笼遮着爷爷的脸,但仍能看见他在不停地抹泪。”芸芸看到爷爷忘了放盐,煮熟就端了出来,但爷孙俩边哭边吃,泪水使得这碗面吃起来格外“咸”。

从此以后,芸芸每天上下学,爷爷都会亲自接送,从不肯让她坐公交车。平时和小朋友玩,爷爷也会很不放心地在旁边看着,生怕芸芸磕了碰了。有些人不明白爷爷的谨慎,说他小题大做,芸芸却懂得,爷爷是怕再失去亲人,所以宁愿多操些心,也不肯放松警惕。

爷爷一遍遍洗衣服等孙女回家

 2007年,芸芸考上了黑龙江大学,爷爷执意要把她送到学校。一同去学校给芸芸安顿好之后,爷爷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想起在火车上,爷爷因为腰痛难受得难以入睡,但仍几次撑着爬起来给芸芸盖好被子时,芸芸一下子哭了出来,追着爷爷边跑边喊:“爷爷您路上慢点儿,到家时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想您的。”爷爷没回头,摆摆手便走了。

暑假回家时,芸芸看到一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来几件衣服给她看:“这几件衬衫太薄,我都给你洗破了,爷爷给你钱再去买几件新的吧!”芸芸有些不解,衣服质量还不错,怎么会洗一次就破了呢?奶奶告诉芸芸,爷爷在家想孙女了就拿出柜子里的衣服一遍一遍地洗,念叨着孩子回家能直接穿上,没有潮气穿着才舒服。

“您想我了咋不给我打电话呢?我在学校也想您啊。”芸芸心里酸酸的,听到爷爷说怕耽误她学习,芸芸提议可以书信来往。爷孙俩从那之后,每周书信来往1次,打电话两次。这样一来,爷爷才开心了很多。

成家后陪着爷爷一起生活

2016年,芸芸打算结婚,和男朋友商量:“咱俩婚后和爷爷合住吧,他年纪大了我不放心。”男友深知爷爷对芸芸的养育之恩有多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至今,小两口儿还和爷爷快乐地住在一起。

“爷爷养我长大,我陪他变老。现在,我只希望他身体健康,快快乐乐地等着抱重外孙。”今年,芸芸家要多一名小成员,爷爷干劲儿更足了,每天早早起来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蔬菜肉蛋,变着法儿地给他们做饭,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很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