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B-A14版:晨报14版
          

长嫂如母
□讲述人:格格 整理人:晨报记者 祁凯燕

 “这些年来,嫂子像母亲一样照顾我们姐弟,没少吃苦。现在我们长大了,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我希望嫂子也能过得清闲一些,不再受累。”5月17日,家住淇滨区福田六区的市民格格向记者讲述了她和嫂子之间的情感故事。

嫂子性格温柔 全家人都喜欢她

 嫂子和大哥结婚时,格格还在上小学,母亲去学校接格格回家参加婚宴,正赶上一场瓢泼大雨,俩人被淋得全身湿透。“当时母亲一直嘟囔:下雨天娶来的媳妇嘴不饶人,肯定很泼辣。”格格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有些紧张,回家换了衣服赶紧落座,生怕嫂子不高兴。吃饭时,格格打量嫂子,看到她一直笑眯眯的,并没有母亲想象得那般泼辣。

 结婚第二天一大早,嫂子就跟着母亲下地干农活儿,一日三餐也都是她做。自从嫂子进门之后母亲肩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母亲也常常在邻居面前夸赞嫂子。嫂子脾气很温柔,格格姐弟几个都喜欢嫂子,她不但做的饭菜好吃,还用自己做手工活儿攒下的钱给家人添置新衣裳。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独自拉扯我们几个,脾气难免比较急躁,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爱大声嚷嚷,可嫂子从不顶嘴,总是抿着嘴笑,等母亲气消了再说话。”时间久了,格格的母亲和嫂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家里所有的事儿都放心交给嫂子管,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多了许多。

嫂子拼尽全力筹钱为母亲治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1年夏天,母亲突然胸闷喘不上气,到医院就诊后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老人突发心脏衰竭,手术治疗风险大,费用需要十几万元,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吧。”格格当时才10岁,听到医生的话和二姐、小弟哭成一团,大哥也为难地蹲在地上不说话。那时嫂子刚生过孩子一个多月,家里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看到大哥愁眉不展,嫂子发话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有啥犹豫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咱妈做手术,不管能不能治好,咱都尽了做子女的本分。”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清楚记得跟嫂子连夜回她娘家借钱的情景,她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跪在地上打欠条,一共借来8250元。”格格提起这些往事心酸不已,她说嫂子家也不富裕,一家人把卖粮食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嫂子执意写了欠条,承诺3年之内还清借款。嫂子把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才凑了5万多元,遗憾的是母亲的病情太重,没来得及进手术室就去世了,嫂子不得不挨家挨户退回当初借的钱。

“咱妈没了,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你们几个只管好好上学,家里有我和你哥,俺俩能挣钱。”办完母亲的丧事,嫂子把家人聚在一起,表示今后她会和大哥一起继续供养弟弟妹妹们。

长嫂如母 她为全家人付出太多

 嫂子说到做到,在孩子3个月时就强行断奶将孩子送回娘家,她和大哥一起跟着村里的建筑施工队四处打工挣钱。“嫂子刚嫁进来的时候,皮肤白皙,后来变得黢黑,手上还长满老茧,这一切都是为了抚养我们。”格格说那几年每到开学前都是哥嫂最作难的时候,两人出门时兜里比脸还干净,但从来没有短缺过弟弟妹妹的花销,两人的全部收入都花在了弟弟妹妹的学费上。

“以前工地每天给工人发一个鸡蛋,嫂子舍不得吃,都是等晚上收工带回家给我们分着吃。”格格记得嫂子平时最常吃的就是馒头蘸酱,对自己很是苛刻,但每次发了工资,都会买些肉回来给家人改善生活。“邻居们说俺嫂子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自从嫁到我们家,一天福都没享过就把家里的担子全挑在身上。”对于嫂子的付出,格格也是心怀感激,在她的眼里嫂子就像母亲一样慈爱。

高中毕业填报志愿时,格格和嫂子发生了争执。“为了省学费,我所有的志愿都选了省内的师范学院,结果差两分没有考上。嫂子很生气,她觉得如果我选择自己喜欢的艺术类院校,肯定能被录取。”格格看着嫂子气得饭都不吃坐着抹泪,想想多年来嫂子为家里的付出,不由得也跟着哭起来。格格想要辍学打工减轻家里的负担,嫂子坚持让她复读一年再拼一把,姑嫂两人争论了很久,格格最终听了嫂子的话。

暑假打工完成嫂子的小心愿

 复读一年后,格格顺利考上大学,嫂子高兴得逢人就炫耀:俺妹子要去上海念书了,以后在大城市工作,坐办公室里不受罪咧。”开学时,一向节俭的嫂子坚持要去送格格到学校,到了宿舍门口却怎么都不肯进去。“人家一看就知道俺是农村人,别让同学笑话你,我就是想来看看大学是个啥样儿。”嫂子留出路费,把余下的钱全部塞给格格,就转身离开了。嫂子走时无意中说了一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能拍张照片留个纪念”,格格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大一暑假,格格和同学在超市做了一个多月饮料促销员,用挣的钱给嫂子买了一部手机。“大哥给我打电话说,嫂子出门干活儿时天天把手机挂在脖子上,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我给她买的。”格格说,那部手机300多元,并不是什么名牌手机,嫂子却一直视如珍宝,直到用坏了再也修不好了也舍不得扔。在嫂子的眼里,格格是她的骄傲,都已经长成20岁的大姑娘了,每次回家还会被嫂子搂在怀里不撒手。

大学毕业后,格格选择回到鹤壁工作。那时家里的日子已经好了很多,格格的哥哥带着工人承包建筑活儿,嫂子在家门口开了一家小超市,家里欠的债全部还清了。格格上班后有了收入,常常给嫂子买衣服、化妆品,一听到嫂子埋怨她多花钱,格格就会佯装生气哄着嫂子安心。“从小到大我承了嫂子多大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买点儿东西不算个啥。”

嫂子是我最亲近的人

 2012年格格结婚时,嫂子被请到上座,她觉得不合规矩一直推让。“都说长嫂如母,如果当年没有您的照顾,我们姐弟几个现在不知道过着是啥样的生活,这杯茶您一定得喝。”格格讲起多年来嫂子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在场的宾客都被感动得唏嘘不已。格格和丈夫共同给嫂子鞠躬,表示今后会像当初嫂子照顾她一样,孝敬嫂子。“俺妹子长大了,懂事了,都成大姑娘要嫁人了。”格格说嫂子当时一边笑着抹眼泪,一边对格格说“出嫁后好好过日子”,场面十分感人。

格格婚后第二年,她的孩子出生,嫂子隔三岔五便去给她帮忙照看,平时也经常带着自己种的蔬菜来帮格格做饭。格格告诉记者,她幼年时期失去双亲本是不幸,但因为嫂子的到来变得幸运,“嫂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们姐弟几个都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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