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关:兴衰荣辱话沧桑
2013-08-13 00:05:20
淇水关东门前的明代官道。本报记者 李国庆 摄
上接第一版)随着现代交通的四通八达,这座古桥终于卸去承载重任,重归于平静,只有深深的车辙向过往的人们诉说着往日的繁华。
与古石桥相连进入淇水关东门的通道,是一条用青石铺成、5米多宽的道路,长约110米。高村热衷于文物研究与保护的老人孙华国告诉记者,村东南角通往淇水关南门的地方也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坡路,长约95米,省里有专家来考察过,这条青石道为明代时期的官道。
相传是黄飞虎的驻地
卫国曾经的宫室苑囿
高村位于淇县东北12公里处,据历史学家考证,商代后期,曾有4个帝王以高村南10余公里的地方为都城,商纣王更是打造出空前规模的朝歌城。
史料记载,商纣王为都城朝歌建造了3道城垣,外围城垣东临淇水、西依太行,南北相距20余公里。按这个推算,今天的高村便是朝歌城北的第一道门户,纣王在这里筑寨设关,并派出得力大将黄飞虎带兵镇守,淇水关因而得名。
顺着古官道,来到淇水关东门,拱形大门上镶嵌着一块石匾,上面书写着“淇奥绿竹”4个大字和“大清同治七年”6个小字。“这块匾是仿制品,真匾已断成两截,现存放在村委会大院。”孙华国告诉记者。
在孙华国的带领下,记者在高村转了一圈,高村东临淇河,其他三面皆是自然形成的深沟,易守难攻。
商代所建的土寨墙早已不见踪影,记者只能从历史文献和历史遗存中寻找当年关隘的影子。
孙华国将记者带到村东北角一个高出周围地面约4米的“土堆”前,告诉记者这是头畛地遗址,含仰韶、龙山、商、西周四个时期的文化堆积,于1979年发现,现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记者目测了一下,该遗址东西宽约150米、南北长约200米,从东、南侧断崖上可看到大量陶片。陶片以夹沙质灰陶为主,间或有部分黑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省、市文物部门认为,此处文化类型多,是探索夏文化的重要遗址。
王小运告诉记者,西周、春秋时期,淇水关卸去了防御重任,成为卫国的宫室苑囿——淇园的一部分。淇园的缔造者卫武公去世后,卫国人对他的恩情不能忘怀,于是写出了一首民歌《淇奥》,来表达对他的尊敬和怀念之情。这首民歌后来被收入《诗经·卫风》,成为千古流传的经典佳作。
3000年前的淇水关只能在几处历史遗存中寻找影子,绵延千年的古驿道如今已宛若林间小路,只有一块清代残损石刻《淇奥》,见证古往今来的兴衰成败。
明代石狮昂首蹲坐
走桥不见桥令人称奇
说起淇水关,不能不提现存于高村村北淇水关北门楼下的一对石狮子,狮身加底座高两米有余,雄狮右前爪抓绣球,雌狮子身上趴着一只小狮子,左前爪抓着头部已经被破坏、身上带尾巴的动物,有人认为是猎物,记者则觉得应该为另一头小狮子。村民有人说是宋代的,有人说为明代的。王小运告诉记者,经省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张家泰鉴定,这一对石狮是明代雕刻的,明代石狮与真狮子的比例是协调一致的,而其他时代的石狮不尽相同。古人雕造石狮作为吉祥物,多立于宫殿、府第、寺院、富贵人家的大门两旁,以壮威观,且有辟邪作用。这一对石狮怒目巨口,昂首蹲坐,雕刻精湛,栩栩如生,对研究明代石刻艺术具有重要的价值。
从淇水关的北门,沿着明代官道,记者径直走向南门。“你这一路,已经走了好几孔桥了。”孙华国说。“桥?我没看见啊。”记者提出疑问。“我们村的规矩是走桥不见桥,见桥不走桥。”孙华国自豪地说。
记者随着孙华国穿过水门楼,看到了自己刚才走过的那孔桥。原来人们将桥巧妙改造,通道下挖,东西延伸,使之与大街路面高低一致,与南北官道浑然一体,使行人走在桥上面却以为走在路上面。村民说该桥为黄飞虎所建,记者却找不出任何依据。事后记者联系到淇县文物专家王小运,他说该桥系明代所建,即由多道各自独立的拱券并列组合而成。砌建时每券合龙完工,移动承担重量的“鹰架”,再砌另一道相邻拱。其优点是既可以节省制作“鹰架”所用的木材,便于移动,又利于桥的维修,一道拱券的石块损坏了,只要嵌入新石,进行局部修整就行了,而不必对整个桥进行调整。
所谓见桥不走桥,是因为古代高村河流纵横,建了很多桥,但现在很多河流都已干枯,顺着河底完全可以过去,桥上不再走人,就有了“见桥不走桥”的说法。
王小运告诉记者,“淇水关”本身的名字对挖掘朝歌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这里的古石桥、古石板路长近千米,在全国是不多见的,对研究我国明代历史和明代的桥梁建筑艺术,具有重要的价值。他带领淇县的文物工作人员已对淇水关的文物遗存进行了调查、测绘,整理资料,并请省文物局、省古代建筑保护研究院、省博物馆的领导和专家到这里实地考察,积极申报省级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