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磨灭的印记
——回忆日寇在淇县的暴行
2015-09-02 01:13:58
□程岐山
2015年,正值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在全世界热爱和平的人们为庆祝胜利而喜悦万分的时刻,再看看日本右翼势力顽固地坚持错误的历史观,联想到那日本侵略者肆意践踏我中华的岁月,禁不住引起了我对童年痛苦的回忆。
我叫程岐山,今年已八旬有余,家住淇县城关镇石桥村,姥姥家在城内中心区居住,小时候我经常会随母亲去姥姥家居住一段时间,故对淇县县城的印象很深。淇县原称邑,后因朝歌山(老寨)而易名朝歌,原县城四面筑有城墙,上筑有城垛,墙外有护城河,城四周有门,四门外各建石拱桥一座。县城内正中心有阁一座,名文昌阁或柏台。文昌阁呈正方形,券建筑,由阁心向四方发券,形成十字形交叉路口,为当时城内交通枢纽。文昌阁四周有很多商铺,如蒸馍铺、烧饼铺、杂货店等,闲来无事,人们常在此相聚闲谈,各色人等也来这里做买卖,吆喝声、谈笑声、叫卖声等,整日里响成一片。
虽说当时战事连连,军阀拉锯战也常殃及县境,不过百姓大体上还是过着较为平静的生活。
但这样居家过日子的生活很快就被卢沟桥的炮声打破了。1938年2月13日,日军一个叫万成目的大佐率2000个鬼子占领淇县城。大汉奸王跃南打开城门,迎接日军进驻县城。日军住在县衙、东街、中山街、西街鲁班庙诸地,其司令部设在中山街路东(现党校处)。日本鬼子据守县城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司令部门前有双岗,设有岗楼,文昌阁底下、县城四门都布有岗哨。站岗的日本士兵,手持长枪,上有刺刀,凶神恶煞一般。凡过往的行人都得向他们鞠躬行礼,稍有迟疑,他就拿枪托捣你或用刺刀刺你。这群强盗的暴行若非亲眼目睹,现在的人们或许很难相信。
一次我去位于中山街的姥姥家,经过日本司令部门口,站岗的日本兵大声吆喝我,并用枪指着我,迫使我停下来。这时,恰有一日本军官站在司令部门口,叫我过去,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日本兵就指着我,叫我往日本军官那边去,我来到那名日本军官跟前,他笑着叽里呱啦说了一些什么,然后,他拿出一块糖给了我,又说了一些什么,他见我仍听不懂,就一摆手让我走了。回到姥姥家一说此事,妈妈和姥姥都说我捡了条小命。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去姥姥家了。
我从姥姥家回家几天后,有一天傍晚,见我父亲失魂落魄地从城里回到家,晚上他也没吃饭,和谁都不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当时,我和父亲睡一个被窝,半夜里躺在床上,老感觉父亲腿脚在哆嗦,一夜我也没睡好。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从城里回来出南门时,被日本兵刺了一刀,幸亏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把棉裤刺了一个窟窿,受点儿皮外伤,可当时他非常害怕,回家后就成这样了。日本人对老百姓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这次父亲躲过了一劫,也算不幸中之万幸。
1939年春天,日本强行组织5000余名民工,先后在铁路西及沿山挖了三道南北长25公里、宽6米、深5米的封锁沟。挖沟工程直到1941年春天才结束。1939年,我舅父被强行征去挖沟,一天,他在沟上铲土,日本兵要他过去,他因为没有及时给鬼子敬礼,日本兵就怒吼一声,将舅父推到了沟底,舅父的腿跌折了,那个没有人性的鬼子兵却在沟上哈哈大笑。后来,舅父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成了瘸子,无法再干重活儿累活儿。事实上,当时去挖沟的民工,人人都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死伤的很多,这就是万恶的日本鬼子残害中国人的铁证。
1940年8月13日(农历七月初十),日军以牛心岗村的村民私通八路为借口,把村庄团团包围。鬼子进村后,留下了累累血债!其中,王清泉家不满三岁的孩子被兽性大发的鬼子提起来摔向墙壁,随后,几个鬼子抓着孩子的腿一撕两半,顿时一个鲜活的生命血染黄土地。接着,鬼子又将全村32口人赶到村头空地,用机枪疯狂扫射,未死者就用刺刀捅死。日军临走时,抢光了全村的所有粮食和牲畜,又把39间房屋统统烧掉。牛心岗村一时间被夷为平地,于是,这个村就在淇县境内消失了。全村仅有一人,因为在山上放羊,听见村里有枪声,没敢回村,在山上过了夜,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日寇侵略中国,在所到之处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在我的家乡淇县烧杀抢掠的行径,更是在我脑海里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记。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年轻一代,要深刻认识到日本侵略者是一群披着人皮没有人性的魔鬼和豺狼,一定要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勿忘国耻,勤奋学习,立足本职,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