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㙀(liù)红薯
2018-02-28 08:57:46
□祁传宏
红薯适应性强,亩产高,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村,农民每年大量栽种红薯。我家也不例外。霜降前收的红薯,除一部分下窖储存外,剩余的都要磨粉、晒片。天晴的日子,放眼村内村外,满眼都是薯片,像片片白云,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煞是壮观。
记得收红薯时节,学校都要放假,学生们得回家帮大人挖红薯、拾红薯、窖红薯。说起㙀红薯,其实就是到已收过的红薯地里,刨刨挖挖、扒扒拣拣,将遗漏或散落的红薯再挖拾起来。
每每挖完红薯,我和小伙伴们会三三两两相约,挎起小篮子、竹箩头,肩扛三齿耙或者䦆头,跑到地里㙀红薯。 㙀红薯的时候,有时扒拉半天也弄不了多少,但有时遇到好地块,一晌㙀上一二十公斤也不在话下。每当从地里翻出个红澄澄的薯块来,我会乐得就像弄出个金娃娃一样;即便是“小老鼠”般的一个,我也会轻轻抠去上面的泥土、捋掉根须,放进小篮子;运气好的时候,会遇到一窝漏挖的,一耙子下去能挖出十来个“小老鼠”。
挖累了、口干了,挑个个儿大的红薯在袖头或衣襟上一擦便吃起来,顶饥又解渴。有一种散落地表经霜冻过的小红薯,光溜溜的,红里透紫,用手一捏,软软的,渗出汁液,入口一咬,酸甜的汁液特别爽口,很是解馋……但这种小红薯带回家里,无论怎么蒸、煮、烧都熟不了,因为早已被冻熟烫了,煮后吃起来水嚓嚓的硬脆,不好吃。所以,遇到这种货,我们就直接地干掉,过把瘾。
那时候,吃饭顿顿离不了红薯,蒸红薯、烤红薯、煮红薯,红薯干稀饭,红薯面条饭,还有红薯面窝窝等等,堪称红薯大餐,可以说,不少60后都是吃红薯长大的。如今,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㙀红薯早已淡出人们的记忆,但每当节假日或和亲人相聚时,面对桌上丰盛的饭菜,我总不忘将桌上颗颗饭粒收进碗里。现在,人们吃多了大米白面,偶尔吃一块儿喷香甜美的热红薯,确实美不可言。对于像我们这样当年为了一只“小老鼠”在地里大动干戈的人来说,今天吃起红薯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