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枫

小燕的外祖母一共生育了5个孩子。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具有所有女性的优良品质，也不乏女人的缺点与不足。在小燕看来，外祖母是天下最慈祥、最善良的女人，相夫教子、爱护晚辈，考虑的都是别人，却经常忘记自己。

上世纪50年代，外祖母在汤阴参加工作。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外祖母不仅收获了事业，带着一群小青年热火朝天地开展社会主义建设，而且结识了参加过解放战争并荣立功勋的外祖父，组建了幸福的家庭。直到上世纪80年代，外祖父离职休养，才一起回到原籍鹤壁。小燕随父母在鹤壁生活，只有暑假才有机会到外祖母家住。所以，外祖母对于小燕来说，更多的记忆是和夏天有关的事。

外祖母家的门前，有一个大操场，早晨，会有很多人到操场去跑步、打球、舞剑；晚上，会聚集很多乘凉的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小板凳上唠嗑。

外祖母的屋后，栽植着很多柳树，距柳树一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与汤河相通的湖泊，当地人都叫其“大水坑”。一到雨季，“大水坑”会涨水，尤其是下大雨的时候，舅舅会带着小燕披上雨衣到“大水坑”的入口处捕鱼，每次都会满载而归。外祖母则像变魔术一样，将捕来的泥鳅、鱼虾简单一收拾，转眼间就变成了美味佳肴。那时候最让小燕不解的是，外祖母还会神奇地把鸡蛋裹上泥后变成可以不用煮就能吃的鸡蛋，味道极其鲜美。

有一天，小燕和小伙伴们正在看大人钓鱼，外祖母上班骑车路过。看到新钓上来的鱼，又看着馋嘴的外孙，就买了几斤，并叮嘱小燕回家把鱼放到水盆里，中午炸着吃。贪玩的小燕答应着，可没几分钟就抛到脑后了。中午，外祖母回到家，问鱼呢？小燕才想起忘在邻居家了，等拎回来一看，一网兜鱼全都翻了眼珠。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燕，外祖母笑着抚摸小燕的头说：“鱼怎么可以离开水呢？离了水就成臭鱼了！”

外祖母性格开朗，身体素质好，个性也很强，自己能做的事情，从不给儿女说。在小燕的记忆中，外祖母因手术住过两次院。一次是在汤阴，一次在安阳。做完手术，她很快就出院，不让人照顾。上世纪90年代初，外祖父去世后，由于生计需要，小燕的舅舅一家到南方发展，为了不给孩子添麻烦，外祖母一个人生活了好多年。直到后来身体确实不行了，才到南方和舅舅一起生活。

2014年早春的一天，外祖母在儿女的陪护下，从千里外回到自己的家中。弥留之际，外祖母整整8天不进米水，安静地走完了自己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已届不惑之年的小燕，已为人夫，为人父。从外祖母的身上，他学会了坚强与包容，自立与自强；更懂得了积累善行的重要。他说，他会继承外祖母以及家族与人为善、努力向上的品格，用生命去践行“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的家风。我们会见证小燕的承诺。

愿小燕的外祖母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