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

忙碌了一天，下班想着放松下，趁着时间还早，直奔喧嚣市场。虽然离春节还有一个月，街上却有了过年的味道，山药、红薯、芦柑等堆满了一辆辆货车，讨价还价最后成交的买家络绎不绝，浓浓的烟火味让我瞬间感受到久违的轻松与快乐。

正在犹豫要不要拒绝晚餐，为自己天天喊在嘴边的减肥身体力行一回，丁字路口的杂粮煎饼摊上弥漫出来的香味却绊住了我前行的脚步。卖煎饼的大爷60岁左右，扎着白色围裙，戴着白色的帽子，一身棉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姑娘，来个煎饼？”“啊，对，来一个煎饼！”大爷一边热情地招呼着我，一边娴熟地在铁板上展示他独有的绝技。一勺提前和好的杂粮面糊就能做一个八寸大小的煎饼，面汁摊在涂了油的铁板上，用自制的小推板将面汁顺着一个方向摊开、抹平，再摊开、打薄，煎饼的雏形映入眼帘。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人联想起涂料上墙的感觉，美味小吃竟和涂料扯上了关系，我为自己匪夷所思的脑洞哑然失笑，“看饿了？几分钟就好啊！”大爷笑呵呵抬起头提醒我在美食面前一定要淡定！一定要宠辱不惊！努力按捺住自己的食欲，看大爷已经打散了鸡蛋均匀地附着在煎饼上，在高温中遇到杂粮的蛋液仿佛见到久违的老友，顷刻间浑然一体，迷人的香味飘满半条街。对于我这样一个烹饪水平不高却爱进厨房的厨艺小白来说，最爱用的食材也是鸡蛋，番茄炒蛋是拿手绝活，也从没有翻过车。煎鸡蛋、煮鸡蛋、鸡蛋羹、鸡蛋饼拌黄瓜丝、鸡蛋煎饼，是家家户户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特别是炒鸡蛋。那香味更是让人回味无穷，还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每逢家里炒鸡蛋，一进家属院的胡同就能闻到香味，让人垂涎三尺，抹一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直奔厨房，总能看到老爸挥舞着铁铲搅动着焦黄的鸡蛋。美味的炒鸡蛋不等出锅就被贪吃的我消灭了一半儿，简单却恒久的美味承载着满满父爱。

冬日里杂粮煎饼摊前袅袅炊烟拉回了我的思绪，抹好一层辣椒，夹上生菜，再放上杂粮煎饼的灵魂——薄脆，“咔”的一声一切为二，制作煎饼的所有工序告一段落。麻利地装袋儿，我正准备付钱，大爷笑呵呵地说这是另外一个姑娘的，人家要两个，我顺着老板的手指看，一位可爱的90后姑娘坐在未熄火的车里正笑吟吟地推门下车：“老板，把这个煎饼先给这个姐姐吧。我要两个，可以再等会儿。”小姑娘干脆利落的话语没有丝毫犹豫。“不用不用，你先来，我等等。”我有点猝不及防。“你没开车，天冷，你先吃吧，这煎饼凉了就不好吃了。”姑娘依旧笑吟吟的，声音不大却让人觉得亲切。想起几天前看到一个短视频，一个买菜的老者因插队未成竟将手中菜摔向收银员，收银员委屈的泪水引起很多人的愤怒，幸好那只是个例，幸好我们遇到的更多的是像这位可爱的姑娘一样的人。几番谦让，我最终接受了美女的好意，唯愿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感觉会让这位明眸皓齿的美女晚上有个甜甜的好梦！

隆冬的夜晚，手捧杂粮煎饼，走在华灯初上的小镇，竟然感觉温暖如春，零下温度仿佛与我无关，欢快的脚步踩在铺满青石板的朝歌老街，发出幸福和谐美妙的响声，我相信弥漫在空中沁人心脾、回味无穷的烟火香味定会在千年古城历久弥香！